中國的刻瓷藝術,是中華文明史上的瑰寶,歷久彌新。說它久遠,可追溯至清代乾隆年間,不過那時只是在宮廷用瓷的底部刻出名章和詩文。時光推移到光緒二十八年(據《古董瑣記》),繼鄧石如之后,北京的華法(字約三)、景德鎮的黎瑛、黎勉亭等始為刻瓷的代表人物。華法曾帶過幾個學生,如北京的朱友麟與陳紫光、上海的鐵畫軒、天津的陳古、杭州的貧而樂等。華法和一些京派畫家相結合,把以工筆山水為主的刻瓷藝術向前推進了一大步。朱友麟的刻瓷“采菊東籬下”便是有研究價值的傳世之作。說它年輕,是它和任何一種藝術門類一樣,跨越歷史時空的起起落落之后,借力于社會環境和條件,又再度重振起來,伴隨著理論研究、藝術造詣、文化現象都有了新的突破,或者說這就是藝海拾貝。基于此,成就了今天的刻瓷藝術歷史。
刻瓷藝術的鼎盛時期在山東淄博,已故原山東省委書記高啟云同志功不可沒。自從被入選為外交部禮賓司國家禮品用瓷以來,它經過了30年的歷程。但這不僅是一個簡單的年齡的概念,它是從一棵參天大樹上飄落到沃土里的種子,陽光和水分又伴隨它萌芽、抽條、發花、結果,周而復始。坦言之,在現代中國這個龐大的工藝美術隊伍中,自從有了刻瓷藝術的重振與加盟,就廓成了“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喜人景象。
刻瓷藝術是中國工藝美術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中國陶瓷文化史上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在全國這個作者群體中,有長期從事陶瓷藝術的專家為主力軍,有文化界和工藝美術界的熱衷者,也有書畫篆刻藝術家,更有
離政老有所為的酷愛者,一些社團組織依法成立,為弘揚民族傳統文化,為了追求藝術真諦,他們事藝癡迷、寐旦晨興、不為時好、不為俗擾,煉就了深厚的藝術功力。各類論文、創作體會、點評短文、經驗交流不斷在各大報刊發表,形成了實踐、探討、再實踐、再探討,唯精唯一的良好局面,取得了灼人大績。
從20世紀70年代始,刻瓷藝術嶄現風華,藝術家們以刀鑿代筆,走出國門,觸角所及30個國家和地區,在歷屆國際博覽會評比中,一套魯青瓷刻瓷文具《束云作筆海為硯》,在慕尼黑第三十四屆手工藝博覽會捧金,并被國內外館藏機構和收藏家廣為收藏。在美國,一次題為《茶與咖啡同杯飄香》的講課,得到了國外同道的認可,藝事相通,藝無國界。刻瓷藝術無意中擔當了中國的文化使者(文化參贊語),起到了外交官所起不到的作用(外交官語)。
觀賞其作品,題材豐富、風格各異、中西交融。書畫篆刻、人物肖像無所不包。有嚴謹細微、刀韻嫻靜之妙,有大刀闊斧、奇崛偉岸之姿,有高古典雅、雄渾深沉之氣,有筆墨淋漓、明快洗練之神,有清麗秀健、金聲玉間之韻!88歲的藝術大師劉海粟先生
曾親臨淄博為刻瓷藝術題詩曰:“嶺上紅梅得古春,高寒出手氣無倫”。1991年11月16日,中國香港孔子文化展期間,96歲高齡的海粟先生乘輪椅參觀了刻瓷《孔子及七十二圣賢》、《楷模蔭遠》,簽寫了“孔子文化展,影響之大,震撼之深,向所未有”的贊詞。
記得有一位作家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任何民族的文化,無論在歷史上有多么輝煌,倘若后無繼者,便只是一片斑斕而沉默的史跡而已,只有后人永遠珍愛它,并發揚廣大,才能使古代文明轉化為現代文明。”
“潮平兩岸闊,風正易揚帆。”中國陶瓷工業協會刻瓷文化研究會的成立及《中國刻瓷藝術》的面世,昭示刻瓷藝術負重致遠,在普及與提高,在會、好、精、絕、化的藝術規律中,雕琢自我,鐫刻人生,必有佳作奉獻社會。
為《中國刻瓷藝術》作序
20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