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價值
景德鎮市陶瓷考古研究所副所長江建新在接受當地報紙記者采訪時認為,這座洞穴窯是很普通的五代窯址,其實在景德鎮的湖田窯附近曾經發現過五代時期的窯址,是馬蹄窯五代窯址。但針對這個洞穴窯,經我們考究發現,由于已經受到了很嚴重的破壞,大大降低了它的文物價值。
江建新的講話一見報,頓時在景德鎮掀起一片嘩然。
記者采訪了王升虎,他對此觀點發表了自已的不同看法,認為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座較完整的唐、五代窯址,這對景德鎮研究唐、五代陶瓷史來說,是歷史性的突破,它破解了一個歷史之謎,說它是無價之寶都不為過。坑口唐、五代窯址有以下特點:一是它基本上都用支燒方法。現已發現的青瓷片及較為完整盤、碟、壺、杯等器物基本上都用支燒方法,除少數壺類器物之外的器物都存在支燒痕跡,有五點、七點、九點、十一點、十二點之多,支燒點有光滑的,有刺手的,有平點的,有外底多痕而內底則無支痕,水平不一;二是青瓷胎體都是一元配方。從青瓷片斷面分析,其胎體結構都為一元配方,基本上是瓷石和石灰石性質的胎體,沒有瓷土的伴混痕跡;三是青瓷的釉色并單一。青瓷以風化了的長石碎粉經陶洗后制成釉果,在經較長時間的碾磨,沉積制釉水,因此它的釉色基本上是單一而純的顏色;四是以頂柱頂燒、支燒為裝燒方法。因此,疊燒的碗、盆、杯、盤都在燒的過程中倒塌、粘結,因此成品較少;五是以刻劃、乳釘為裝飾方法;六是它以轆轤車拉坯成型方法。瓷器的旋轉痕跡非常均稱,自然流暢,修坯嚴整,厚、薄規整,各類型制的瓷器都較完整、規范,可見轆轤車在當時較為發達,已發現有轆轤車的軸承的頂碗(瓷質),因此成器率較高,基本上能滿足燒成需要;七是瓷器以高溫燒成,而且是用木炭作為燃料。據推測當時的窯溫可能達到1150 -1200度,胎孔隙度為0、81%。
記者在采訪中還了解到,關于王升虎對唐、五代陶瓷文化的研究成果,學術論文《景德鎮唐代陶瓷文化考略》已發表在《景德鎮黨刊》2010年第一期上。
針對江建新的觀點,余希平也提出了自已的看法,認為做為一個市陶瓷考古研究所副所和陶瓷研究專家,說出這樣毫無水準、毫無責任的話,太不應該。景德鎮市文物局和市陶瓷考古研究所對古窯遺址保護歷來采取不負責任的態度,他們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也不是頭一回。前幾年,他聽當地老百姓講,在戴家弄一帶的基建工地,人們撿到很多元青花瓷片。有一次還發現了挖了一半的元青花瓷窯,當時有人打電話告訴了市文物局和市陶瓷考古研究所,結果專家來了隨便看了一下,也不拍照,說窯已破了一半,沒有了文物價值。結果在景德鎮市區唯一一次發現的燒造元青花的瓷窯,就這樣輕飄飄地消失了。為此,余希平提出了一些疑問:為何景德鎮到現在仍未發現元青花燒造窯址?可以肯定的是,元青花燒造必定是在景德鎮市區內,為何過去幾十年市文物局和市陶瓷考古研究所報告沒有公布出來,是未有找到,還是不存在還是被人為忽視了?在私下里,我們經常能看到非常標準,不需懷疑真偽的元青花瓷片是來自景德鎮窯址,那么這些窯址又在那里?肯定存在窯址,許多陶瓷收藏愛好者都指向今日落馬橋和戴家弄一帶,但為何不見文物、考古部門去調查?近幾年該地區房地產開發工地很多,隨工整理、調查和考古應該不是難事,為何市文物局和市陶瓷考古研究所為此一無所知?為何不派人去做實地調查?請問:這個不保護,那個不保護,你們要保護什么?你們想要什么?
歷史上,少有文人墨客到景德鎮作詩吟唱,即使有白居易《琵琶行》吟誦“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的著名詩句,但也只是隔江猶唱浮梁茶。因此許多文獻或詩詞歌賦中很少有對景德鎮陶瓷的描繪與吟唱。現在記者站在坑口古窯遺址前,望著許多青瓷片仍靜靜的躺在地上和山丘上,感覺這些經雨水洗凈的古瓷片在陽光的照耀下是多么溫潤可愛。這些精美的瓷片似乎剛從歷史的長河中徐徐走來,給我們以無限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