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忠本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但最近他又有了一個新的頭銜——紫砂博物館館長。這家位于深圳寶安藝術城內的紫砂博物館面積達1200平方米。館內放置著孫永忠近20年來收藏的千把紫砂壺。
紫砂博物館對公眾開放后,孫永忠變得更加忙碌了。“每天,陸陸續續都會有人過來。除了好奇的普通民眾,還有些專門玩紫砂壺的,跟他們交流是我最大的樂趣。”孫永忠對記者說,“沒想到,一不小心被很多人注視著,挺開心的。”
對于這上千把壺,孫永忠有著較為實在的評價:“深圳玩紫砂壺的不少。我的壺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比我好的,卻沒我的多。而比我多的,整體質量卻沒有我的好。”在排成八卦形的博物館展廳內,孫永忠領著記者,在一把把壺前駐足,講述其與紫砂壺結下的不解之緣。
十多年后,才發現撿了個“漏”
孫永忠與紫砂壺的緣分還得追溯到17年前。從小愛好集郵的孫永忠有個習慣。每個月都會固定留下一筆錢買郵票,為了能收到更多更好的郵票。他與走街串巷收廢品的人“混”得很熟。“每次有好的信封、郵票都會給我留下。”孫永忠說,有一次,他偶然看到一把紫砂壺,顏色偏黃、并不起眼,但上面雕著梅花卻充滿靈韻。賣廢品的人出價250元,孫永忠嫌這個價格不好聽,最終以220元的價格買下。
那是1994年的事,220元的價格對于當時還在山東煙臺老家的孫永忠來說,并不是個小數目。“但說來也邪乎,從那之后,我就喜歡上紫砂壺了。收廢品的也比較上心,一看到較為起眼的就幫我留下。”孫永忠說,那時候只是愛好,對紫砂壺并不是特別了解。
1997年,孫永忠來到深圳后,隨著經濟條件越來越寬裕,接觸到的紫砂壺愈發多起來。閑來,他也會與圈中人說起他收的第一把壺。有人說那是大師朱可心的老壺,也有人說那是假的,不能確認。3年前,朱可心的弟子汪寅仙來到深圳,孫永忠找機會請汪寅仙辨真偽。“她說沒問題,是師傅的作品。聽她這么說,我當時高興壞了。”孫永忠說,“沒想到自己收的第一把壺就是大師的作品,沒想到“撿漏”這種事也能發生在我身上。”
找準途徑,收300把回流壺
孫永忠說,這上千把壺,每把壺都有一個故事。展廳內,中國工藝美術大師蔣蓉的“荷葉青蛙”、“芒果壺”,汪寅仙的鐵梅壺、顧道榮的“天倫之樂”、顧紹培的大件紫砂花瓶靜靜地“端坐”在玻璃櫥窗內。一件件大師級別的作品彰顯著這些藏品的來之不易。
“現在,大師的代工壺太多。大師級的作品,可遇不可求。”孫永忠說,比如蔣蓉的“荷葉青蛙”就是他在南寧會友時在古玩市場買到的。第一次見到這把壺是在2009年。當時,店主出價15萬元,但是真假難辨,他不敢下手。2010年8月,當孫永忠抱著僥幸的心態再去那家店,發現“荷葉青蛙”還在,只是價格已漲至20萬元。經過一番較量,他最后以18萬元的價格拿下。回到深圳之后,孫永忠難掩興奮,免不了拿出“荷葉青蛙”與一幫藏友“炫耀”。“不過,還是不敢斷定。第二天,剛好有朋友去宜興,便去找了蔣蓉的女兒蔣藝華鑒定,開了個證明書,說沒事。”孫永忠說,“后來,蔣蓉女兒出價34萬元,想把這壺買回去。我沒同意。”
除了偶遇“大師壺”,孫永忠還喜歡批量收藏。一些名號不大,但是技藝較為精湛的工藝美術師作品便成了他的主要收藏對象。“看準一位作者,我會將他所有的作品都收起來。每件大概在幾百到幾千不等。這些人雖然名氣不大,但在用料和做工上頗為考究,值得收藏。”孫永忠說,更為重要的是,這些作品貨真價實,絕不會出現代工壺的現象。
臺灣回流壺也是孫永忠關注的重點藏品。在他看來,當年“走”到臺灣的壺中,有很多精品。大陸紫砂壺市場熱起來之后,這些壺回流,雖然價格比當時要高出許多。但相比現在刻著某些大師名號的“代工壺”,回流壺要“靠譜”得多。“當然,找準途徑很重要。在臺灣回流壺市場內,有專人幫我買。現在,我手頭上大概有300來把回流壺。”
創意壺,就是留個紀念
在紫砂博物館內,有幾個櫥窗陳列著些樣式新穎、造型奇特的壺。孫永忠稱之為“創意壺”。與古樸的“曼生十八式”不同,這些壺從外形上看,有奧運鳥巢、世博中國館,以及根據各種蟲鳥花卉想象出的樣式。其中,一把“富春山居合璧壺”尤為惹人注目。
據孫永忠介紹,這把合璧壺根據《富春山居圖》的傳奇故事創意設計。為了體現《富春山居圖》的原畫風格,特邀請了中國著名臨摹畫家張瑞根赴宜興,在壺坯上臨摹此畫。整個壺型則采用了合璧形式,以示團圓之意。據了解,這把合璧壺由上海鴻運齋壺藝出品,共創制了50把,曾入選中國第七屆十大紫砂名壺。
“我收藏的創意壺大都以國內發生的大型事件為背景,具有一定的紀念意義。”孫永忠很看好創意壺的發展前景。他認為,這些壺既有工藝神韻,又能體現時代背景,買下來留個紀念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