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窯紅瓷器相關問題的再思考
2013/5/20 21:28:30
清康熙景德鎮紅釉瓶
由“郎窯燒造寶石釉之祭紅”之說造成的郎窯紅之名的出現,早不過清晚期,而肯定那些傳世寶石紅釉瓷為郎窯燒造的說法,也早不過嘉慶朝,而且這種肯定說法的臆測成分之大顯而易見。另外,“郎窯紅”為郎廷極創燒之說也只能是一種傳說,它實際上并無肯定的內容。
1996年,我在上海博物館集刊上發表了《郎窯及其作品研究——新資料的發現與啟示》的論文;2012年,又發表了《郎窯相關問題再考》一文。兩篇論文主要圍繞清代康熙晚期景德鎮的所謂郎窯瓷器進行了考證和研究。以下談一下兩文及對相關問題的主要認識。
郎窯紅質疑
《郎窯及其作品研究——新資料的發現與啟示》提出了問題,對現在所認定的郎窯紅瓷器提出質疑;通過文獻和實物兩個方面考證了什么是可以肯定的郎窯瓷器;分析了郎窯的性質。
現今所能見到的清代前期地方文獻、文人筆記和陶瓷專著中均無關于郎窯紅明確記載,如康熙五十二年(1713)許志進《瑾齋詩稿》,康熙五十四年(1715)劉廷璣《在園雜志》,雍正、乾隆等朝的《南窯筆記》、《陶說》、《景德鎮陶錄》和歷朝的江西地方志以及清宮有關檔案等,除《瑾齋詩稿》、《在園雜志》外,幾乎所有前期文獻連郎窯之名亦未涉及過,更不必說郎窯紅這一種紅釉瓷了。但童書業先生的《郎窯考》有引清雍正十三年(1735)嘉定人陸廷燦的《南村隨筆》,其文曰:
正德、弘治、隆慶三朝皆有寶石有釉之祭紅,而滬人專以屬之宣德、萬歷,其與郎紫垣所仿者正復相慁。
我查閱上海博物館所藏清雍正十三年本《南村隨筆》,此版本為原刻本,全書共二冊六卷。翻遍全書,有關陶瓷方面的記載倒有九處之多,但未見有童書業所引《南村隨筆》之內容。
故宮博物院藏有一件被今人稱為郎窯紅的紅釉瓷瓶,此瓶釉色殷紅如血,有開片,以白鎖口,圈足有二小孔,底為白釉,白釉地上刻《乾隆御制詩》一首,題為《詠宣窯祭紅瓶》,詩曰:
暈如雨后霽霞紅,出火還加微炙工,世上朱砂非所擬,西方寶石致難同。插花應使花羞色,比畫翻嗤畫是空,數典宣窯斯最古,誰知皇佑德猶崇。
乾隆去康熙未遠,但已不識其祖父時代燒造的名品,所以筆者認為有兩方面的因素,一方面是由于作品仿宣程度較高,另一方面可能反映出當時人們對郎窯紅不了解,或者說根本沒有郎窯紅這一概念。
嘉道以后文獻中,有關郎窯和郎窯紅瓷的記載逐漸增多,如嘉道進士趙遵路的《榆巢雜識》,琉璃廠人所編《歷代瓷器譜》和佚名的《磁論》等。值得注意的是,除《榆巢雜志》照搬《在園雜志》外,《歷代磁器譜》和《磁論》均記錄了郎窯燒造紅釉之事。《歷代磁器譜》一書,今己佚,僅見清末陳瀏《陶雅》引用此書。所以我認為,我們必須承認這一事實,由“郎窯燒造寶石釉之祭紅”之說造成的郎窯紅之名的出現,早不過清晚期,而肯定那些傳世寶石紅釉瓷為郎窯燒造的說法,也早不過嘉慶朝,而且這種肯定說法的臆測成分之大顯而易見。
可以確證的傳世郎窯瓷
《在園雜志》記載的“仿古暗合、描金五爪龍灑杯、青花白地盤和脫胎極薄白碗”都是郎窯燒造。但沒有提到郎窯紅瓷器。
在傳世康熙瓷中,有幾個品種的作品,底部書“御賜純一堂”款識。“御賜純一堂”為誰之堂名?有學者認為可能是康熙朝某一王府之室名。本人查實,“御賜純一堂”是郎廷極的堂名,“純一堂”之名是康熙帝玄燁欽賜給郎氏的。
清乾隆四十七年(1782),程焯在《湘管齋寓賞編》中記述一幅元人《七子度關圖》時著錄了郎廷極在此作品上的題跋:
康熙乙酉春日,廣寧郎廷極題七子度關圖絹本,畫極秀潤,樹石亦精,…&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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