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窯綜述
2019/11/22 12:28:44
前言
本文所述的淄博窯,是指山東淄博地區一系列共生古窯場群落的集合概念。因古文獻記述的缺乏,以及該窯群產品與北方其他地區產品多易混肴等歷史原因,歷來工藝史輪廓不清,長期被忽視。如硅酸鹽學會1982版《中國陶瓷史》和文博系統培訓教材的2001版《中國陶瓷》這兩本權威著作,提及淄博窯也僅限于磁村窯的一些零碎信息。近年在公共考古和收藏熱潮催動下,經體制和民間人士共同探索,它才逐漸在文物界顯露其整體面貌和個性。
淄博窯場是一個成熟發達、技術高超、產量巨大的綜合性民窯群落。它有幾個特點:1、工藝裝飾異常豐富,品類齊全,堪稱大部分宋金時期北方特色工藝的集匯和濃縮,在陶瓷史中非常罕見。2、窯址相對集中,各個窯口之間產品有一定的類同和重疊,但銜接存續有序,以淄川、博山兩大中心的瓷業擴散發展模式清晰,體系性強。3、各窯口產品結構的重心各有偏重,呈現一定的區域內體系分工的特點。4、與北方其他地區的工藝存在密不可分的高度關聯性,多數產品分別與河北、河南、山西甚至四川等不同地區、不同時期的風格類同。5、窯場發展充分飽和,繁衍時期長,生產史的演變軌跡異常完整。
很顯然,淄博窯場屬于整個北方陶瓷業體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的高度開放性、容納性、概括性和自成體系等特點,對于探索整個北方陶瓷生產史、工藝史的宏觀結構和演進模式,學術意義重大。目前的研究也方興未艾,在它的產品覆蓋市場、產銷渠道、工藝傳播的來龍去脈和路線軌跡等諸多基礎問題未清的情況下,也衍生了多種論見,譬如一些產品的創燒地、官民屬性、淄博窯場的歷史定位等。一些使命感很強的本土人士長期為某些觀點奔走申張,令人感動,尤以張光明、高巖、賈斌等為代表的本土學者專家和民間收藏家們貢獻尤多。
但要對淄博窯作準確歷史定位,須拋棄一些先入為主的主觀希冀或自我中心情緒,盡可能客觀理性,先解決一些基礎問題,如它到底是某些工藝的原生起點,還是衍生的技術傳播受體?它是處于工藝傳播鏈的兩端,還是過渡的中間一環?思路邏輯清晰了,證據充分了,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
我們可以通過對北方不同窯場的類同產品分別作扎實的地層和類型考察及比較研究,厘清各自工藝發生的先后,整理出一個大體序列出來,才有可能梳理出相對清晰的邏輯鏈,形成有力證據支持下的科學結論。
本文不卷入具體問題的爭論,只是盡可能在公共考古的大視野下,拓寬基礎信息和素材的收集渠道,并作初步系統整理。因一些窯址和生活區遺址的官方考古出土器物的斷源斷代也比較籠統,大抵只分為淄川、博山的標識(黑釉粉杠、天目釉、白地黑花、絞胎、三彩等宋金元品種兩大片區多個窯口毗鄰交接、均有重疊的類同生產,極易混肴),類型整理也缺乏系統性和完整度,信息采集有一定瑕疵。所以我們在取樣時以考古素材為主、其他可信度較高的館藏品和本土民間素材也參用,以彌補考古挖掘的不足,并與業界共同努力作進一步厘清梳理。
特別感謝嚴衛女士在外聯調研過程中,淄博各界前輩、朋友們所給予她的真誠幫助和對我們研究工作的支持。
萬斌 擬于秋水堂
2019年11月14日
山東淄博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新石器時代,境內已先后出現了多個燦爛的古文明。西周后出現“泱泱大風”的齊國文化,誕生過無數卓越歷史人物,政治經濟和文化長期繁榮,工藝技術高度發達,多種物質文化久享聲譽。
淄博境內河川縱橫,植被豐盛,礦產資源豐富,粘土、燃料、運輸等條件得天獨厚。淄博沂源的扁扁洞新石器早期人類居住遺址,挖掘了目前我國北方唯一文化層完整的陶瓷制作遺址。這說明約在10000年前,扁扁洞的古人類便已能熟練燒造原始陶器。
從原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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