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錫貴:化泥為玉再現千年前那抹千峰翠
2019/6/27 15:52:26
嵇錫貴今年已經78歲了。很多人知道她,是因為這位中國工藝美術大師曾是G20杭州峰會國宴瓷花面總設計師。而收藏界或老一輩的人都很清楚,幾十年前當代瓷器的巔峰之作——代號“7501”的主席用瓷,她正是主創(chuàng)之一。
作為如今中國陶瓷界泰斗級的人物,人們見到她時,喊的都是“嵇大師”。然而對嵇錫貴來說,相比“大師”的頭銜,她更看重的是她“越窯青瓷燒制技藝”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身份與責任。
重續(xù)越窯青瓷千年窯脈。
越窯是我國古代最著名的青瓷窯系,早在東漢,就成功燒制出中國最早的瓷器,魏晉唐宋,發(fā)展至巔峰,直到南宋時期衰落,已延續(xù)燒造了一千余年。
正是因為越窯青瓷的斷燒年代較早,如今已很難清晰地考證出歷代的傳承譜系。
這在非遺項目中并不罕見,有許多非遺傳統(tǒng)技藝都是在失傳后,通過極具匠心的手藝人和研究者,重新得以復活振興。
嵇錫貴就是一個典型。
沒有家族傳承,嵇錫貴自1955年拜民間藝人為師起,才開始學習陶瓷技藝。兩年后,她進入景德鎮(zhèn)陶瓷美術技藝學校學習,之后又進入景德鎮(zhèn)陶瓷學院接受系統(tǒng)的訓練。鄒鎮(zhèn)欽、聶杏生、王步、張志湯、余翰清、魏榮生、石宇初、段茂發(fā)……在這些陶瓷美術大師的指點下,嵇錫貴憑借悟性和對陶瓷的熱愛,在國畫、素描、青花、青瓷刻花、粉彩、古彩等方面練出了扎實的基本功。
上世紀80年代,嵇錫貴從輕工部陶瓷工業(yè)科學研究所調回浙江工作,定居杭州,結識了日后對她產生深遠影響的鄧白先生。當時,鄧白先生在中國美術學院授課,他不僅是書畫家,還是古瓷研究專家,曾經在自建的小窯中成功燒制了仿南宋官窯青瓷。
在鄧白的指引下,嵇錫貴走上了越窯青瓷的傳承之路。她和丈夫郭琳山先后幾次前往有“露天青瓷博物館”之稱的上虞、慈溪兩地考察,搜集瓷片、瓷土、窯具等資料,繪制青瓷殘片圖樣手稿,進行整理研究。
1987年,法門寺唐塔地宮出土了13件秘色瓷,終于揭開了青瓷極品——秘色瓷的神秘面紗,這也使他們在越窯青瓷的研究上有了更長足的進步。
傳承,也要融入時代的技法和元素。
去年,嵇錫貴辦過一場個展。這場個展距離她的上一次個展,整整過了30年。77件展品囊括了她近30年來,不同時期、不同風格的作品。而擺在展覽最前頭的,就是在她手上恢復、傳承、發(fā)展的越窯青瓷作品。
實際上,受時代工藝限制和審美情趣的影響,傳統(tǒng)越窯青瓷的裝飾相對單一,其手法主要集中在刻花、劃花、印花和褐彩彩繪上。然而,這次個展上的許多作品,是嵇錫貴結合早期在景德鎮(zhèn)陶瓷學院學習的青瓷刻劃花技藝,而創(chuàng)作的新青瓷作品。
“傳承絕不是因循守舊。”嵇錫貴說,“越窯青瓷東漢時就燒制出來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新的器型、紋樣、技法不斷出現,后人才能據此判斷它屬于哪朝哪代哪派。要是現在做的東西還和千年以前一模一樣,再過一千年,會不會被看作是我們這個時代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會復制前人呢?”
在嵇錫貴看來,21世紀的越窯青瓷,融入這個時代的技法與元素是理所當然的事:“當年鄧白先生教過我們,做陶瓷,不應該局限在某一流派,應該盡可能地去研究、去學習、去掌握中國陶瓷不同朝代不同流派的技法,融會貫通。我從實踐體會中也感受到,在融會貫通的基礎上,才能創(chuàng)作出具有時代特征的好作品。”
2011年,嵇錫貴與丈夫郭琳山在杭州設立西溪貴山窯陶瓷藝術研究室、西溪貴山窯陶瓷藝術館,進行創(chuàng)作教學。
她帶了五個徒弟。學生透露,從未見過老師停止過創(chuàng)作。70多歲的她,天天都去工作室,一坐下來就是幾個小時,作品也比他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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