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益榮:工業生產的意義
2018/11/29 12:56:56
傅子莫:您是什么時候開始接觸青瓷的?
金益榮:我出生在龍泉瓷器三廠,父母都在瓷廠工作。生活環境塑造人,我從小就接觸了青瓷,摶泥作器,就是我年少時候的日常生活,那也是我做瓷基本技術的啟蒙。15歲那年,我進入國營瓷廠,開始正式學習青瓷制作工藝。
傅子莫:剛開始進入國營瓷廠,您都做過什么工作?學徒的環境是怎樣 的?
金益榮:起初我在原料加工車間,不久轉入燒煉車間,師傅們很關照我,教我很多東西。工余時,我堅持學習拉坯塑形等青瓷技藝,經常從一些老師傅們那里得到啟發和指點。
在車間工作,環境相對是比較惡劣的。當時燒窯主要是煤燒,煙火味大,灰塵相對也較多,每天都灰頭土臉的。同時這也是比較出力氣的活兒,我們當時燒的是倒焰窯,裝窯時需要將匣缽堆疊起來,高達七八米,匣缽本身十分笨重,大型器物也較多。
那時候裝窯、燒窯、出窯都是同一批人,把樁是整個燒窯團隊的領頭人。這是個要求很高的技術活兒,一些把樁老師傅,很受人尊敬,他們會教我如何觀察窯爐里的火焰、判斷窯爐里的溫度變化、用增減煤炭的方式調整爐溫等,通過不斷學習和鉆研,我很快也做到了把樁的位子。
傅子莫:您后來創辦了企業,還在杭州建立了藝術館、研究所,這些經歷對于您現在的青瓷創作是否有些益處?
金益榮:國營瓷廠倒閉后,我們家族幾個兄弟開始辦廠。我性格比較外向,溝通能力好,喜歡跟人交流,所以我主要負責杭州的店鋪。那時候我認為,當代龍泉青瓷作品水平很高,市場應該很好,于是便專門代理龍泉大師的作品。通過我的介紹,許多有思想的收藏者么逐漸認可了青瓷的美妙,數十年的交往下來,我們彼此都收益良多,我十分感激這段經歷。
受到這些收藏家們的鼓勵和影響,后來我創辦了杭州龍寶堂青瓷藝術館和杭州修內司官窯研究所。通過與龍泉青瓷大師們和收藏家們的交流、學習,再加上那時候我有很多機會近距離接觸我最喜歡的南宋官窯器物,我深刻地感受到青瓷技藝傳承與創新的重要性。通過這兩個機構,我的重心又回到了青瓷創作上,我開始一門心思地去鉆研南宋官窯的燒制技藝。
傅子莫:您剛才講到代理了很多龍泉大師的作品,您自己是否有收藏一些呢?您收藏的標準是什么?
金益榮:我的收藏主要是近現代大師的作品。國營瓷廠倒閉之后,許多有經驗的老師傅也開始自己燒制作品了,但是當時交通不便,很多作品都滯留在龍泉。因為我在杭州有店鋪,我便開始收集這些老師的作品,比如徐朝興、夏侯文、毛正聰、張紹斌等打死的作品。2000年到2009年,收集的作品比較多,精品也很多。后來,我延伸到青年瓷藝人,也收了一些他們的東西。
通過這些收藏作品的把玩,我充分感受到了工藝大師們精湛的技藝,從而吸收了不同大師的精華,提升了自己的制作技藝。
傅子莫:您是怎么看待青瓷的工業化生產的?
金益榮:現代社會生活與傳統社會生活相比,青瓷有了“手工”“非手工”的區別。這里涉及到審美心態的變化和側重,也涉及到對非機械化生產個體機能的崇尚,當然還涉及商業因素等諸多方面。人們推崇現代意義上的“手工”,輕視現代大生產條件下的“非手工”,大概也是近百年的事情。
從我個人的青瓷生產實踐上出發,對于那些只偏向狹義“手工”的認知,我是持有異議的。因為目前大眾日用瓷器是主流,大工業生產高效、精確、質量均衡,能針對更多的受眾,發揮器物的更大功能。我相信只要加強設計、審美和品質,大工業生產的青瓷產品,一樣可以實現傳統青瓷文化的延伸和傳承。
但另一個層面上,我們所強調的“手工”,主要體現在青瓷個體藝術創作上。傳統手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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