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的修辭學樣本
2013/6/21 21:45:57
楊冰的青花藝術,已經默默地把陶瓷的青花美學,從古典裝飾傳統中解放了出來,并將其推向了陶瓷藝術的新裝飾主義(New Deconism)㈠的嶄新篇章。這一步,其實邁得并不算太遠,但卻成功地跨越了一個美學代性,因而成為當代陶瓷藝術史不得不面對的文本之一,也正因此,讓我們不得不將其作為一種史學的標的來討論,這或是一種更為嚴肅的批評態度。
作為陶瓷藝術的學院派,楊冰的陶瓷藝術生涯,整整走過了三十年的光景,這是一段漫長而艱澀的旅程。順便提一句,今天中國的學院派,早已不是因靜止不變而被稱之為亞歷山大主義(Alexandrianism)的群體。①今天中國的學院派,在各個領域,恰恰都是主導變革的一群人,這是一個并不夸張的現實。
幼時的楊冰師從其父研習版畫,這讓她擁有了一種迥異于其他女性藝術家的力量感與概括性,而陶院雕塑專業的學術背景,又賦予了她極具靈性的空間感,這其實為后來的楊冰從事青花的繪畫創作,打下了堅實而又異于傳統的美學基礎。
2001年以前的楊冰,一直在試圖探索版畫木刻藝術與陶瓷的嫁接可能,一批風格鮮明的藝術作品也隨同誕生。其兼具有版畫藝術與剪紙藝術味道的陶瓷作品,已然打破了陶瓷裝飾手法的傳統桎梏,讓陶瓷藝術旁生新枝。但客觀地說,楊冰的“無光黑釉刻瓷”,還完全沉浸在現代主義的陰影中,因其鮮明的風格與獨創性,正是現代主義針對傳統的一次徹底的偏見。因此,人們的確很快就會“對這種極端的、冷冰冰的純潔無暇感到厭煩和不滿”,也確是一種將很快就會演變成被哈羅德·羅森伯格稱之為“新傳統”(the Tradition of the New)的東西。②
但這段持續近20年的,針對陶瓷藝術的現代主義(Modernism)探索,是楊冰之所以成為今天的楊冰的一段艱苦磨礪,同時,也是楊冰在今天,終于可以平靜面對新一輪“現代主義分子”針對陶瓷藝術的輕狂質疑和挑戰。這一質疑,充滿了后知后覺的歷史性必然,卻讓青花之都景德鎮面目恍惚,地位尷尬。
但歷史終將會證明,要避免當代陶瓷藝術飛快地淪為“新傳統”(the Tradition of the New)的最好方案,一定是努力遵循和繼承陶瓷文化中的千年不變的血脈傳統,不可隨意破壞和更改。
這當然不是說,完全克隆傳統,就是對陶瓷文化的血脈傳承。
反過來說,恰恰完全克隆傳統,實際上正是對傳統的毒害與破壞。因為從精神實質到表現樣式針對傳統的完整克隆,其實是一項不可完成的任務。一個時代的精神,完全不可能通過符號化和文化碎片式的復制,而被保存下來。那么,所謂針對傳統的完全克隆的企圖——仿古,只能是一種毫無美學價值的鬧劇。
而這一點,恰恰是景德鎮之所以被詬病的學術把柄。
而楊冰的青花藝術,正好既有別于傳統,又有別于現代主義,或者后現代主義(Postmodernism)。在當下中國的“當代藝術”范疇里,楊冰更是不便于歸類。這不是藝術家個人的問題,或許恰恰相反,正是今天通用藝術史的敘述邏輯,出了大問題。
若一概而論,非要認定“前衛藝術模仿藝術的過程,庸俗藝術模仿藝術的結果”,認定合成藝術就是庸俗藝術。③那么陶瓷藝術的歷史,將根本無法并入世界藝術史的講述章節。
這不是聳人聽聞,而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歷史遺留問題,即:東方藝術,特別是中國藝術的發展邏輯,其實并沒有按照西方藝術史的邏輯去展開,中國藝術也并沒有自發自覺地經歷普遍的所謂“現代化”過程,中國藝術的所謂現代主義開始,是一種政治性的、后知后覺的“景觀化”呈現,因而完全是主觀人為的歷史,一種被篡改的合成史,甚至是一種被刻意制造出的“視覺景觀”。④
如今針對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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