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文人書房的風雅收藏
2011/12/16 22:20:09
文人是什么?或許可說是離不開書的人。起碼古人是這樣。讀書是有目的的,為了廣博見聞,學習經(jīng)典,經(jīng)世致用。但日久成癖,讀書就變成了習慣性的交流,甚至三日不讀書,便自覺語言無味、面目可憎。
有書就有了書房,雖然“書非借不能讀”,雖然書隨處皆可讀,但讀書人誰不希望有自己的藏書,誰不希望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讀書習文會友呢?房間不必多大,有幾架書,一桌一椅一盞燈,就有了書房的規(guī)模,就有了于日常中沉思靜悟、安頓心靈的所在。
在以文為業(yè)、以硯為田的讀書生涯中,書房既是中國古代文人追求仕途的起點,更是他們尋找自我的歸途。當厭倦了政治的黑暗與社會的爭斗,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吟詩作畫,烹茶撫琴,“雪夜閉門讀禁書”,或是兩三同好,“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是人生必不可少的消遣和休息。
自古及今,書房并無一定之規(guī)。富者可專門筑樓,貧者或室僅一席;有的雕梁畫棟,有的則環(huán)堵蕭然。書房或筑于水濱,或造于山間;或藏諸市井,或隱于郊野;有的植以南山之竹,有的覆以荊楚之茅,不一而足。但總有一點是書房應有的品質(zhì),那就是清雅。李漁在《閑情偶寄》中專門談到書房的裝飾,有很多精妙的設計,但崇尚的是“宜簡不宜繁”,力求“高雅絕俗之趣”。
“蕓窗”、“蕓館”、“螢窗”、“雪窗” 是書房的別名。“蕓窗”和“蕓館”緣于古人藏書用以驅(qū)蟲的香料——蕓;“螢窗”、“雪窗”典出車胤囊螢、孫康映雪的求學勵志故事。別名雖然別致,也只是在詩文中偶用,因為書房書齋的“書”是最雅致大方的。
書房不知起于何時?無論孔子講學之所、司馬遷的著述之室,還是南陽諸葛廬、成都杜甫草堂,既出鴻儒,自然少不了書香。不過私人書房的普及得益于造紙術和印刷術。在用紙張印書之前,竹簡木牘很占地方,搬書藏書會汗牛充棟,普通人家哪能放那么多書呢?真正意義的書房是充滿個人氣息的。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diào)素琴,閱金經(jīng),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唐代劉禹錫的《陋室銘》,是主人志趣的寫照,古來寫書房的杰作。
明代的歸有光,在青少年時代曾廝守于一間極窄小的書齋,名曰項脊軒,“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作者卻“借書滿架,偃仰嘯歌;冥然兀坐,萬籟有聲”。《項脊軒志》寫出了一位青年士子的博大胸懷。
古代文人常為自己的書齋起齋號。書齋之名從發(fā)端到流行,有一個發(fā)展過程。司馬遷雖有宏文巨著《史記》傳世,但未聞其齋號。《陋室銘》是一篇齋記,但“陋室”不能視為書齋名。正式命名書齋,似起源于北宋。史傳司馬光有齋名“讀書堂”,雖質(zhì)樸但過于平白。以后有洪邁的“容齋”、陸游的“老學庵”。元代,為書齋命名的做法已經(jīng)影響到西域一帶的少數(shù)民族人士。這在陳垣《元西域人華化考》中有大量記載。至明清齋名盛行,文人學士差不多都有自己的書齋雅名。袁宗道的“白蘇齋”、唐伯虎的“夢墨堂”、張溥的“七錄齋”、袁枚的“小倉山房”、蒲松齡的“聊齋”、 梁啟超的“飲冰室”,皆是意蘊深遠。“飲冰室”,語出《莊子·人間世》:“今吾朝受命而夕飲冰,我其內(nèi)熱與”,形容內(nèi)心憂慮焦灼,室主以此表達自己對國家前途的憂慮。齋號寄托著主人的志與情,書房是文人的靈魂之城。
滄海日,赤城霞,峨眉雪,巫峽云,洞庭月,彭蠡煙,瀟湘雨,武彝峰,廬山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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