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秘色”瓷
2019/12/6 17:12:01
中國是陶瓷古國,早在商周時期便已燒制成功了原始瓷,東漢中晚期燒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瓷器[1]。及至隋唐,已然形成了“南青北白”兩大系統,北方以燒造白瓷為主,南方則以燒造青瓷為主,也出現了諸多名窯。而其中,制瓷作坊集中在上虞、寧波、余姚等地的越窯,則代表了當時青瓷燒制的最高水平[2]。
唐代越窯的瓷器胎質細膩,釉層均勻,手感渾厚滋潤,而在越窯青瓷中最為出色的,便是“秘色瓷”。有關秘色瓷的討論,時至今日也未停止。首當其沖的,便是關于“秘色”一詞的具體含義。擬就從歷史文獻、出土實物、秘色瓷的胎釉組成及燒造工藝等方面對這一問題進行探討,希望能夠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歷史文獻中的秘色瓷
依照文獻古籍中的記載,可將記錄“秘色瓷”的古籍按時代劃為三個階段:
晚唐五代時期
秘色瓷與越窯之間緊密的關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上,在唐一代,便有頗多對越窯青瓷器進行描寫的詩詞與古籍。如皮日休在《茶中雜詠·茶甌》中便用“邢客與越人,皆能造茲器。圓似月魂墮,輕如云魄起[3]”一句形容了越窯青瓷,陸羽更在《茶經》中用“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壽州、洪州次[2]”一語盛贊越窯瓷器的品質之高。
而“秘色”一詞則最早出現于晚唐詩人陸龜蒙的《秘色瓷器》一詩的題目中。在詩中,他用“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如向中宵承沆瀣,共嵇中散斗遺杯”的語句對這種“秘色瓷器”加以了形容。
后至五代,才得在徐夤《貢余秘色茶盞》一詩中再見到“秘色”一詞。詩云: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貢吾君。巧剜明月染春水,輕旋薄冰盛綠云。古鏡破苔當席上,嫩荷涵露別江。中山竹葉醅初發,病那堪中十分[2]。
這兩首詩也是目前可以找到的在宋代以前描寫秘色瓷的僅有的兩篇文獻,就詩詞內容分析,由“千峰翠色”、“捩翠融青”等詞句推敲,陸徐二人所著的“秘色”應是對瓷器顏色的一種形容,抑或說,這兩首詩題目中所提到的“秘色”一詞,便是越窯瓷器中釉色青翠的瓷器。
而這也是諸多關于“秘色”一詞的解釋中最常見的一種,即釉色之說,是指秘色一詞,代表的是越窯青瓷的釉色。
兩宋時期
及至兩宋時期,“秘色”一詞開始出現在古籍文獻的正文之中。
南宋曾慥《高齋漫錄》記載有:“今人秘色磁器,世言錢氏有國日,越州燒進為供奉之物,不得臣庶用之,故云秘色。”與曾慥同一時代的葉也在《垣齋筆衡》中寫到:“秘色窯器,世言錢氏有國日越州燒進,不得臣庶用,故云秘色[2]”。趙令畤、周煇等人也有類似的觀點。而在《宋史》《宋會要輯稿》等文獻中也確實有關于吳越錢氏將秘色瓷作為貢品進獻的記錄。這種詳盡確切的記載,無疑標示著“秘色”一詞的另一個解釋—地位之說:秘色瓷是專供皇室使用的貢品,旁人不可擅用。
但兩宋之時,亦仍有將“秘色”視作青色的文獻存在。如徐兢《宣和奉使高麗圖經》中記載有高麗陶爐“狻猊出香亦翡色也,上有蹲獸,下有仰蓮以承之。諸器惟此物最精絕。其余則越州古秘色,汝州新窯器,大概相類[2]”。陸游也在《老學庵筆記》中稱“耀州出青瓷器,謂之越器,似以其類余姚縣秘色也。然粗樸不佳,惟食肆以其耐久,多用之[2]”。
而這兩種看法,直到明清時也依舊存在著爭論,不曾蓋棺定論。
明清時期
明清時期,關于秘色瓷的文獻漸多。明代李日華《六硯齋筆記》、徐應秋《玉芝堂談薈》、清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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